门一关,拳场上的喧闹都消失了。唐渡把原溪放在墙根,都没让他双脚落地。

    唐渡刚刚下场,呼吸很重,戾气很大,且不愿意说话,很沉默。

    不过唐渡没有亲多久,原溪感觉出他离开得比较困难。他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原溪很少会在和唐渡接吻之后做这个动作,因为会显得他像在回味一样。但这次唐渡弄痛他了,原溪怕有血,因此摸了摸。

    唐渡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眸色深了一些,握着他的指尖说:“我有分寸。”

    原溪想那可不见得。

    唐渡抱着他,头放在他的肩窝里。

    原溪试探地拍了拍唐渡的后背。裴宴说他和唐嵩吵架了,原溪原以为唐渡是不会在意这类事情的,但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到这个拥抱快要结束的时候,唐渡竟然问他:“我给的钱还够吗?”

    听他说完原溪就愣住了,唐渡接着放开了他,神色正常了一些,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

    其实唐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原溪了。

    “晚上想教你点别的。”

    唐渡看他一会儿,松了手,让原溪留在这里等他,他要先去洗个澡。

    原溪等唐渡走开以后才挨着旁边的凳子坐下来,意识到自己腿很软。

    唐渡只是简单清洗,很快就出来了。

    原溪坐在凳子上,手里多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水和绷带。唐渡还敞着上半身,手里拎了一件毛衣,说:“我不用。”

    原溪像没听见一样拿着东西站起来,走过去弯腰看唐渡小腹那一段。在唐渡去洗澡的时候,裴宴进来给原溪递了药水,说唐渡腰侧有些红肿,原溪一看确实是这样。只是他没有太多处理伤口的经验,并不知道会不会弄疼唐渡。

    原溪看够了,离开了一些,洒在唐渡腰间的温热呼吸也走远了,唐渡突然扣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回来,原溪的脸贴着唐渡的胸膛,一只手拿着药水一只手拿着绷带,略显无措地悬在半空中。

    唐渡明明刚刚洗完澡,身上却凉凉的,原溪觉得他是不是痛了,因此轻轻地合起手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唐渡好像愣了一下,揉了揉原溪的发,把他放开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低头碰了碰他的脸。

    “你会抹吗?”唐渡问,语气显然是不大相信的。

    原溪诚实地摇头,但仍然坚持地打开了药水的盖子,唐渡顺从地走过去坐下,等原溪把药水弄到他腰侧,接着他的手抚上来摁住红肿的那里轻缓地揉搓,期间还不时抬头看唐渡的反应。

    不过唐渡全程没什么反应,靠在椅背上松散地坐着,也没看原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原溪的手不大,而且瘦得只剩骨头,他上药的手法仿佛无师自通,让唐渡显得懒懒的。

    原溪揉了没多久就没力气了,唐渡腰侧的肌肉很硬,而原溪原本就没什么劲。唐渡先出声说可以了,原溪合好药水的盖子,带着没有用上的绷带站起来,朝着门背对唐渡,等他三两下穿好了衣服。

    唐渡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原溪往外走。

    拳台上此刻早已开始了下一局的比赛,场上是两个肌肉夸张的外国人,你一拳我一脚到肉,伴随着不知是疼痛还是壮势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