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数秒，耳旁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周堇唯松开她的手臂，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算了。 就这样吧。 反正第二天她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将车停在小区附近，周堇唯静坐了一会，解开手机锁屏扫视消息列表，发现她们四个人还是没有回复。
一声娇哼轻触着耳膜，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一道电流，从耳边传至脑部神经，再顺着血液蔓延至心底。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疯。
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折磨，周堇唯伸手轻推裴昕叶几下：“你住在哪层，门牌号多少？”
沉睡过去的裴昕叶自然听不到他的问题。
周堇唯抬了抬手，停留在空中的霎那间，似乎在下定着什么决心。
下一秒。 他伸出手捏住裴昕叶左边的脸颊。 稍稍用劲。
“唔…”裴昕叶拍开他的手，声线软软糯糯，“疼。” 周堇唯见机立刻晃动她的肩膀，试图摇醒她的意识：“快醒醒，你们宿舍的门牌号是多少？”
裴昕叶微睁双眼，一声不吭。 周堇唯看着她再次泛红的眼角，既无奈又生气。
她绝对听清了他的问题，但就像是跟他作对一样，偏偏只是看着他，一个字也不回应。
周堇唯深深叹气道：“我错了，我不该动手的。”
他的道歉像是按下什么开关，瞬间开启裴昕叶的意识。她又娇哼一声：“疼。”
他算看出来了。 裴昕叶清醒的时候是在无意中折磨他，而醉着的时候，简直是在故意折磨他。
试问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喜欢的人这样撒娇，不管是不是有意识的举动，有几个人能没反应？ 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是不正常。
周堇唯受不了她的哼哼唧唧，伸手直接解开她的安全带。收回手的那一刻，没想到她会直接倾身扑过来。
“裴昕叶！” 周堇唯双手抵住她肩膀，躲避开她灼热的呼吸。
他可不想第二次接吻，还是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不然说出去太丢人。
上半身被他推开一段距离，裴昕叶似乎不能安稳地坐在座位上，反而扒着他的衣服又想凑近他。 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
周堇唯真的很想像影视剧中那样，能抬手一下从她脖子后面敲晕她。可惜现实中不太可能，何况他也舍不得。
转念一想，他是不是没必要在意这种事。不管她有没有这段记忆，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
她要是不承认。
他就——
……
好像也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