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时皇城的桃花已然开遍,柳树却还迟迟未绿。

    恰好国师回来那日,城中的柳树刚开新芽,小小绿尖缀满枝头,看着好不可爱。

    国师等人刚回府不久,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府外,急匆匆拍着大门嚷要进来。

    纵使守门的弟子们再不情愿,还是只得给他开了,然后目光幽怨的眼睁睁送他快步进入内院。

    彼时国师刚整衣完毕在书房吩咐弟子们做事,耳边就听熟悉笑声诈然响在外面,由远而近,满是喜意。

    下刻,一颗毛茸茸人头探出门外,眉开眼笑的直直看向他,大笑嚷道:“国师,你可回来了,奴才想你想的都头疼了!”

    雪衣如初的国师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应答,只回头向周围的弟子们默默摆手示意他们可去各行其事。

    弟子们纷纷受令退身离屋,在经过傅风身边时个个投来阴测测的目光,恨不得啖其肉,唾其骨。

    傅风只当看不见,待他们一走便率步进屋,自然而然的拽住了国师的雪白衣袖,边摇晃边笑问道:“国师去了这么久,可有想过奴才不曾?”

    国师低眼看他良久,还是微微点头。

    “奴才也想国师呢!”傅风笑眯了眼,甜腻腻的道,“想的奴才啊几宿几宿的睡不着觉,茶不思饭不想的,日日盼星星盼月亮的数日子,可把国师给盼回来了!”

    “......那你为何不去圣山找我?”

    傅风大惊:“诶?圣山普通人能上去?!”

    “旁人不行。”国师低声缓缓道,“你自是行的。”

    “嗐!国师你怎地不早说?”傅风气鼓鼓的一拍巴掌,大为泄气道,“早知道奴才就跑去圣山看望国师了,哪还用日日受这煎熬!”

    国师闻言就道:“圣山在城郊百里外,离得不算近,你也不可能日日来看我。”

    傅风愤愤的嘟起嘴:“但隔三差五还是能来一次啊!这下可好,奴才整整四个月又八日没见到国师一面,可把奴才害苦了!”

    听着倒是十分委屈。国师浅浅抿唇,转身走到桌边从书堆里拿出一块小巧玉牌,又走回来递给他,方道:“拿着这块牌子,以后你能随时来圣山寻我,连神无殿你都可以畅通无阻。”

    即便是皇室贵胄,那神殿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这块牌子显然来头不小。傅风急忙惊喜万分的接过,再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牌子放进了怀里贴身揣好。

    见他如此宝贝这块牌子,国师的眼光微动,还是什么没说,又看门外天色未清,便问他:“今日怎来的这么早,你不去掌司监做事吗?”

    “跟国师比起来,其他都是小事。”傅风的情话张口就来,转眼就没脸没皮的扒着国师不放手,黑瞳透亮的近乎发光,照的人心口发软。

    真是油嘴滑舌。

    “吃过早食不曾?”

    “没有。”

    傅风扁了扁嘴,说的委屈,更像邀功:“一知道国师回来了,奴才哪还能顾上吃饭啊?立马从宫里赶来了,就怕少看了国师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