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两相守,恨不两相思。对面且如此,背面当可知。夫妻缘已尽,万事皆前尘。我自归家去,解怨莫相憎2……”

    清清看向江金玉,满脸诧异。翦水的圆眼睛把她看着,似是不明白信里的意思。

    她这天真茫然的模样,让江金玉有些不忍。

    于是,接过她手里的信件,折好,放进信封:“算了,别看了。”

    “我直接与你说吧。”江金玉低垂着视线,不太敢看她,“出事前我已嫁入陆家,也azj是后来听母亲说,太子谋逆一案……似乎与谢铎有关。”

    江金玉道:“大哥二哥虽曾为太子伴读,但父亲战死后,江家被抄,子孙三代不许入仕,他azj们便与太子渐行渐远了。可不过半年,宫中突然传出了太子谋逆的消息,官兵还从家中搜出了反诗。”

    “二哥被捕,大哥被通缉,求告无门,大哥便去找了谢铎。”江金玉说,“结果azj……当晚就传来他们被御林军射杀的噩耗。”

    清清怔住,不敢相信这荒诞的一切。

    “母亲本就体弱,受了这样的打击之后更是每况愈下,她本已认了命,偏偏谢铎在李家当众退婚时帮了你一把。”江金玉摇头苦笑,“这一帮,让母亲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这番话,结合自己目前知道的信息,清清全都明白了。

    “所以,母亲讹上了谢家,把我嫁了过来?”清清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所以,我嫁进谢府,是为了……查明真相?”

    所以,她根本不喜欢谢铎,甚至是恨他的。

    所以,她与他azj成婚两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要与谢铎和离的打算……

    江金玉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清清,是姐姐没用,让你受苦了。”

    清清低头看着箱子上精致的并蒂莲,良久的沉默。

    自从姐妹俩重逢,她都表现得天真乐观,江金玉恨不得将她的笑脸永远刻在眼睛里。

    可现在,她又恢复了前些日子见过的,心事重重的忧虑神色。

    江金玉一时有些后悔。

    她是不是太着急了,是不是不该告诉她这一切?

    “我明白了。”良久,清清才抛出这么一句,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难过,也azj看不出释怀。

    江金玉想要劝劝她。

    却见小姑娘淡然地伸出手,葱白似的指尖抚过箱子里厚厚的一沓信件,抽;-出一封。

    江金玉慌了慌,想要阻拦:“咱们不看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没关系。”清清缓缓将信拆开,眼睛清透明亮,如一汪清泉,声音却轻而软,“你一个人扛着太苦了,我帮你分担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