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墙角是一阶小楼梯,阶梯上摆着一架钢琴,暖橙色灯光下的黑白键被衬得更加分明。
在这种拥有一些独特氛围和享受它每分每秒时都直接等价于烧钱的包间内,明明有人气却让它保持安静,这种行为似乎过于奢侈。
很快的,这种特别营造的氛围里就响起了键盘的噼啪声。
周知鱼认为,什么也不做的坐在这种地方,是对时间和金钱的双重浪费。
于是她开始和秦舒音草拟下周的工作计划。
其实有更重要的另一点。她并不喜欢干等一位随时可能会变卦的合作商时的不安感,需要做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这是她从小养出的一种习性,遇见糟糕的事情多了总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的心,由着趋光的本性去远离阴翳潮湿的角落。
周知鱼的余光也会偶尔关注到时间。
一点五十分,她按响服务铃提前点好了两杯美式。
这个时间了还不见合作方的人影,某些并不好的直觉其实已经在心里愈演愈烈。
周知鱼还是耐心地等待。她问秦舒音:“你觉得对方会来吗?”
秦舒音:“我的想法应该和姐姐一样。”
她的脸色很平静,看起来倒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
“你不意外吗?”周知鱼的认知里,刚读研毕业的年纪,对这种事情多少该有些稚嫩的冲动和愤懑。
秦舒音轻笑:“在商科读书的时候模拟过几次商场实战,每次都会有不少的这类情况发生。”
好吧,是她浅薄了。
周知鱼时不时会觉得,秦舒音除了这张脸,性格上鲜少有和她年龄相合的地方。
可能就是因为在国外深造过吧。
周知鱼思绪飘离了一会儿,再看时间,数字不偏不倚跳到了两点整。包间的玻璃门紧闭,并没有半点要被推开的迹象。
周知鱼拿起手机从联系人里翻出对方签约代理人的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和前几天她联系的并不是同一个声音。对方自称是助理,匆忙说了几句“老板临时出了点急事在忙”,又语气并不诚意地说了几句敬语,最后说劳烦周知鱼再等等。
周知鱼听懂了。
大概是被君瑞截胡了,两边在谈,但还没谈成。
服务员送进来新磨好的咖啡,秦舒音帮她的那杯放好糖和奶进去,调好移到她手边,又帮她把笔记本收起来。
秦舒音:“姐姐我放了糖,你喝一点。”
周知鱼心不在焉地尝了一口,又被舌尖的味道拉回了神思。